【出胜】北冰洋换气08
哨兵向导/底特律：变人paro
私设多
前文可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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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抓了抓头发，深吸一口气，跟自己说，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狠狠瞪了绿谷一眼，绿谷则一副茫然无措状。爆豪想了想，问：“你现在说的话是计算好的吗？”
“不全是。”绿谷歪了歪脑袋，“就像从梦里醒来，或者是从瞌睡状态中清醒，我只是突然之间知道了很多……很多我以前忽略的、接收不到的信息。”
“所以说你现在是以真正的、你自己的意志在跟我交谈吗？”
绿谷想了想，点了点头：“虽然觉得还少了些什么……但是应该是的，小胜。”
爆豪便没再说话，低头拨弄着操作台。飞行器的操作台上有红红绿绿的按钮，他们两个面前还有宽阔的、明亮的屏幕。透过舷窗，他们甚至能看到星系里繁忙的景象。无数艘商舰和飞行器忙碌地穿梭在各个星轨之间，远远看去与星辰无异。星轨之间悬浮着小型的服务站和维修设施，一些未完工的工程上停着几台有着巨大爪牙的机械。
在很远的地方，向星系内核里望去，他们还能眺望到那个人造的光球，星系的核心。
这些景象对爆豪来说无疑是司空见惯了的，但是绿谷却显得有些兴奋。
“喔，小胜！你看那个，特修斯号！”他把脸贴近舷窗，“据说目前是星系里最大的商舰，最近一定忙坏了吧。”
爆豪则面无表情地低头处理着公事，飞行器早已换成自动模式，他不需要时刻盯着。但是这不代表他不觉得绿谷很妨碍他的驾驶。“你是幼稚鬼吗？看到商舰还会大呼小叫。”
“就是觉得很厉害啊，难道不是吗，小胜？”
爆豪听了这话之后有片刻的出神，半晌，他哑着嗓子说道：“我以前认识一个废物，他也像你一样幼稚。”
“太过分了，就算是熟人也不可以乱说别人是废物啊。”绿谷抱怨。
“……你怎么先想到的是这个。”爆豪抬手，把飞行器的墙体换成了透明模式，一瞬间，他们仿佛就在宇宙里漂浮，“那是个倒霉的家伙，没必要太在意。”
“但是不在意的话小胜也不会记这么久吧？”绿谷笑笑，“是同学吗？还是儿时的青梅竹马？”
似乎这个问题问住了爆豪，他想了很久。绿谷也没说话，安静地等。
联邦配给的飞行器质量可谓上乘，就算是速度开到最大也无一丝噪音。舷窗外的星系之景仿佛流动一般爬过，所有的光线都幻化成了光怪陆离的缤纷多彩。爆豪迷惑了。
“他是个讨厌的、怎么甩也甩不掉的人。”在越过第四星轨的时候，爆豪说，“他什么事都做不好，还天天喜欢讲一些不切实际的大话。”
“喔……那他一定经常被小胜揍吧。”
“……他也没少气我。”没有否认，“太差劲了，那家伙。”
“都长成大人了，小胜和他叙旧的时候可别动手，”绿谷打趣道，“给别人留点面子。”
爆豪没有回应。
“小胜？”
“他不会长大了。”
有一瞬间，绿谷清晰地有了痛感。在他疑惑自己的集成板是不是出了问题时，爆豪又重复了一遍：“那个差劲的、什么事也做不好的、总是跟在我身后的家伙，那个甩也甩不掉的废物，连长大都没能做到。”
啊，好痛，绿谷这次肯定地想。他有了痛感，一粒小小的、虚假的心脏悄悄在他布满电路的身体里诞生。绿谷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爆豪，他接近无限的脑容量和连接到网路的思维都不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那真是太遗憾了，小胜。”
那粒小小的、虚假的心脏便突然破碎，像没有来过一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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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第五星轨，爆豪也没再说一句话。绿谷也没有搭话，两个人就这么静悄悄地抵达了第五星轨。
第五星轨不愧是星系的商业核心，其繁华程度远远超出了绿谷和爆豪的想象。在还没有降落之前，他们在低空轨道上就已经被震撼，到了地面，他们才彻底体会到这座繁华之城的魅力所在。
“所以现在你还要跟着我吗？”爆豪问。说来奇怪，他其实平常不会随意搭人。但是不知是因为对绿谷的好奇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总是对其忍让非常——以他的标准而言。甚至于总会那时候的事和之前绿谷的一些话语，他也没有跟绿谷追究。
“不了，谢谢小胜送我过来。”
“……哼。”爆豪看了绿谷一眼，没再说什么，径直走了。
人来人往，只是眨了几下眼，绿谷便看不到爆豪的身影。周边都是吵闹的人群，间或夹杂着仿生人机械的声音或者商城的广告声。绿谷慢慢走到一个街心花园，虽是花园但也只是比大道上稍微安静一点，仍是有不少太太在此忙着整理购物纸袋，或是教训自家的仿生人太过愚昧。绿谷默默看着，没有做出什么举动，甚至连多一点的表情变化也没有。他只是紧了紧围巾。
“先生，最新型号的家政仿生人请看……”一个穿着剪裁得当的工作服的仿生人带着微笑走近绿谷。绿谷说：“不用了，谢谢。”那名仿生人便又微笑离开。
下雪了。绿谷把手揣进口袋里。其实他不用这么做，因为他不能感觉到冷。但是人类的这个动作让他觉得很有趣，便也学了来。
他在街心公园坐了很久，天色慢慢黑了下来，但是在灯光的照耀下这座城市更让人动情。在这里没有时间概念，只要有金钱就可以买到快乐，各式各样的、明码标价的快乐。人们都爱第五星轨，人们都爱快乐。
但是小胜不会在意那些东西吧。绿谷笑笑。花园里已经少有人路过，夜晚还是有些寒冷，大家都喜欢躲进温暖的室内。
于是绿谷慢慢地起身，眨了眨眼睛，悄无声息地朝联邦仿生人总部走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