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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胜】RACER汽油性

职英设定
改装摩托paro
即 改装师绿谷 x 骑手爆豪
隐藏有绿谷箭头

爆豪胜己冲进车厂。

距离他当上职业英雄已经有了三年多,不过性格倒是一直不能被社会磨平。爆豪学不会温吞,比如现在,他不会礼貌地咨询车厂前台,他会直接踢开工作室的门。

“你给我说说你装的是什么玩意。”连名字都没提,工作室里的人都知道来人喊的是谁,“之前就说了不用装ABS*[1],不用,非要给装,你数数看这个月我跑厂里了几次了,啊?”

“小胜总是不认真保养才这样的,”一辆轻型摩托后面埋着一颗绿毛脑袋,绿谷拿稍微干净一点的手背蹭了蹭颊边的汗,抬眼看向来人,“跟装ABS没关系,而且ABS还是有必要的,按小胜那样狂野的刹车法玩下去,总有一天会出事。”

爆豪几乎被气笑。他拎起一把螺丝刀直接冲到绿谷面前,语气恶狠狠:“你是在质疑我的水平?”

绿谷迎上爆豪的目光,顺势拿过那把螺丝刀:“都说了ABS只是防抱死,对车的刹车制动没影响。”

爆豪顿时觉得没有交流下去的必要,翻了个白眼,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看绿谷鼓捣那台轻摩:“你快点啊,技术够不够。我车停在那里,你完事了马上过去。”

“现在就行,喷漆给他们弄。”绿谷说着站起身,拿擦巾擦了擦手上的机油,“这次又是怎么回事,说了要小胜多注意一点的。明明英雄的工作也很忙很累,真是不知道小胜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精力把车搞得破破烂烂的。”

“排气管冒蓝烟,查过油面了,正常。”无视掉后面那堆婆婆妈妈的话,爆豪视线跟着绿谷,看到他拿着螺丝刀敲了敲车身上的擦痕,“你干什么废久,让你碰了吗。”

绿谷头也没回:“小胜再这样我就生气了。ABS也救不了这种玩法。”说完就闷头蹲下检查,没再说话。

这举动弄得爆豪十分不爽——凭什么,不过是名气大点的改装师,但终究还是那个废久,现在搞得似乎是他做错了什么一样。错什么?爆豪又翻个白眼。他哪里知道,他从来就没搞懂过绿谷出久脑子里在想什么。

职业英雄入职一段时间后爆豪就玩起了摩托,这倒是极有他的个人风格。工作时是英雄爆心地,周末或夜晚就疾驰在城市赛道上,这样肾上腺素分泌疯狂分泌的生活让爆豪很满意。

唯一一点不满意的,就是绿谷出久在他开始玩摩托后不久竟然也进入了这个圈子。绿谷不怎么上手骑,倒是找到这家在圈里小有名气的车厂专门学习改装和维修技术。该说是英雄人偶小时候英雄宅的身份与天生的分析特质加成吧,绿谷在改装的路上越走越远,在圈里也混了个不小的名号。

爆豪刚开始得知绿谷也玩摩托时直接摔了五个杯子,把咖啡馆里的人吓得够呛。两个高人气英雄加入摩托圈,这本来是一件让圈里人高兴的事。但这两个英雄的关系似乎差劲得不行,这又让大家有些无可奈何。

后来听说绿谷走的不是骑手路子,爆豪才没那么狂躁。不得不说,绿谷的忽然加入让爆豪无可抑制地回想起了高中时被他一步一步追逐的恶感。也不是害怕绿谷会在骑手之路上超越他,毕竟绿谷那家伙连跑个弯道都犹犹豫豫的。爆豪不屑地想。就是觉得这人怎么也甩不掉,让人在意得有点反胃。

话又说回来,绿谷是改装师这点倒是为爆豪提供了不少方便。反正都是熟人,幼稚园小学初中高中熟得不能再熟,事务所还挨着,两人的默契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有时爆豪来工作室的时候绿谷不在,他就直接把车停在绿谷的工作区扭头就走,连故障问题都不用说。奇怪的是绿谷总能找出车上的故障,也是闷不吭声地修好后把车留在那里,等爆豪自己过来取,招呼都不用打。

爆豪胜己不允许其他维修师动他的车,这是圈里的常识。所以基本上绿谷就是爆豪的专属维修师,天天被骂的那种。

“活塞环和汽缸磨得太厉害了。”几分钟后绿谷站起身,“换个活塞环吧。”

“二手改的,用得够久了。反正我也准备换车,不用弄了,没什么事就行,你换个活塞环不知道要磨蹭多久。”爆豪站起走向绿谷,“我那台改装什么时候能拿。”

半个月前爆豪委托了绿谷一台改装。

爆豪是cafe racer,圈里人都知道。爆豪的第一台摩托就是二手微改的BRIXTON G3,深红色。和他战斗服一样个人风格抢眼得不行,在路上简直一骑绝尘,导致爆豪刚进圈的时候连老手都在议论他。

cafe racer是英国的一种机车风格,几乎每一个特征都是为爆豪胜己量身定制。周末的时候爆豪就会穿着他那件斜拉皮衣在咖啡馆四处找人挑战,一时成为焦点。这也符合爆豪胜己的人生。

玩了一段时间之后爆豪决定弄一辆全新改装。他本人对摩托有一定基础,毕竟才能超人。但论起改装,爆豪虽不愿意,但他还是承认绿谷的技术更胜一筹。

爆豪之前见过绿谷给自己改来玩的chopper,哈雷的一台二手改的,哪个型号他忘了。见到的第一眼爆豪就知道绿谷这混球又偷摸着超越他,和以前一样惹他发火。当时他怎么做了?噢,英雄爆心地按着英雄人偶的脑袋问他有没有时间给自己改一辆。这什么好事,绿谷想,便忙不迭地答应了。

“在这里呢小胜。有用心做喔。”绿谷把爆豪引到工作区的后面。虽然绿谷只是业余改装师,而且英雄工作相当繁忙,有时几个星期都不能出现,车厂还是给他配了单独的工作区。不为别的,单是指名要绿谷设计和改装的人就占了不少,厂里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爆豪胜己之前送来的是一台Triumph的Street Twin,给绿谷当原型车鼓捣,但设计和性能还是和绿谷做了一些沟通,虽然最后都以吵架为终。

绿谷偏向于车身整体的稳重以及安全性能,而爆豪更想要优秀的路面表现。两个人为此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最后才勉强敲定了个大概。

“虽说最大马力只有55ph,但好歹是个双缸,扭力也有8.15kg/m,”绿谷掀开罩篷布,“按流行的改法改成Street Cup,小胜觉得还不错吧?”

爆豪抱着手站在绿谷身后。

眼前的原型车修改的痕迹不大,但爆豪知道绿谷花了很多心思,从他眼底的乌青就能看出来。车身狂野粗犷,骨线直直分明,从头到尾都彰显着cafe racer的直率和不羁。车把没有采用典型的分离式,而是应用了平置式,后视镜按在车把末端,与油箱和车座持平,整个复古味十足,是爆豪想要的风格。

“勉强够格。还剩什么?”

“还要把车座改成单座式,加个盖。排气管和车身的喷漆不说了,这种是分分钟的事……啊,还要移除前减震,把防尘套露出来。”绿谷挠了挠头,“下周吧,我尽量挤挤时间,但也要保证质量啊。”

爆豪啧了声:“那行吧,别磨磨蹭蹭的。我先骑我那辆走了。”

“不一起吃个饭么……”绿谷听后撇下嘴,“而且那车不是冒蓝火吗,你还骑。”

“又不是轮胎炸了,啰嗦什么。”爆豪摆摆手,“走了。”

已经是傍晚六点半了,正遇上晚高峰。爆豪这时不会玩过火,乖乖地和普通机车一起龟速前行。BRIXTON G3和小机车一起走,场面总有点滑稽。

堵车堵得爆豪几欲发火,等到了咖啡馆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八点。里面聚集了一拨人,正笑嘻嘻喝着咖啡。

这个咖啡馆是本地cafe racer的聚集地,仿着伦敦的ACE  CAFE咖啡馆而建,挂着个巨大的黑桃向cafe racer文化致敬。虽是致敬ACE  CAFE咖啡馆,但也迎合当地需要,售卖酒水,倒是形成了又卖咖啡又售酒水的奇异风格。不过咖啡馆会严格禁止酒后驾车。爆豪平时喜欢到这里喝点咖啡休息一下。

今天不同,不知道是路上太堵的缘故,还是因为刚刚见过废久,爆豪胜己心里乱成一团,心绪不宁。停好他的BRIXTON G3,爆豪脸色不善地走进咖啡馆。

里面的人清一色皮夹克,这是cafe racer的标志之一。爆豪本来也有一件,斜拉式的,缀满或绣布或锡铁的徽章和铆钉。不过爆豪嫌今天有点闷,只穿了件黑T恤。

见爆豪进来,里面的人纷纷嬉笑着和他打招呼,爆豪一一点头回应。看他脸色不好,那些人也没想惹他,转头继续起刚才的话题。

心头火越烧越盛,爆豪对这种情感一点头绪都没有。非要说的话,就是一直被盯视、追赶的不适。从绿谷进摩托圈的时候开始,这种被追逐感就一直摆脱不掉。从高中到现在,爆豪早就懒得追究绿谷的动机。他现在觉得绿谷不来招惹他已经算好——也不知道是谁招惹谁——总之,现在这种勉强说个话就行的关系,爆豪还是相对满意的。

但是显然绿谷不这么认为。爆豪心事重重地坐到吧台边,刚想习惯性地要杯咖啡,最后想了想,还是张口要了龙舌兰。

爆豪一边往虎口抹盐一边想他们之间的乱七八糟。

从小到大,每次都这样,每次。爆豪咬着虎口狠狠吮着盐,灌下一口龙舌兰。每次都是追着自己身后跑,叽叽喳喳,烦不胜烦。那语气听着快腻味,爆豪堵着耳朵都幻听出绿谷喊他小胜的音调。轻轻脆脆,尾音拖一点,带有点小鼻音。无聊,恶心。爆豪咬下一口柠檬,热烈的辣度炸开,他眼前有点迷蒙。

这种感觉真的太讨厌了,而且是体感体验很差。通俗地比喻那就像是没有准备好就被叫去在全校人前发言,太紧张而导致的腹部不适。爆豪没有这种体验,他挑了个反胃的词来描述这种感觉。

有人过来拍了拍爆豪的肩:“下周我们打算弄场竞速,玩唱片的那种,你来不来?不是说有辆改装准备到手了?”

爆豪被龙舌兰混盐和柠檬燎得浑身是汗,听完来人的邀请便立刻接话:“来,唱片竞速*[2]一直找不到人。”

“不用磨合吗?”

“原型车的时候磨过了,没大改里面,能用。”

“那说定了啊。”

身边又安静下来。爆豪吮着虎口,暴躁地想着要怎么回去。这么高度数的龙舌兰,基本一抓一个准。爆豪摸出手机,刚划开就看见绿谷之前发来的邀请一起吃饭的短信。

“嚯。”爆豪冷笑一声。阴魂怕是都不会这么缠他。但是想了想,爆豪还是拨通了绿谷的电话。

“小胜?”

“在ACE,喝酒了过来接我。”

“哎?小胜你等……”

完全不想听这个人的声音,爆豪干脆挂断了电话。等绿谷来的时间里爆豪把杯子里的冰块一一倒进嘴里用力嚼碎。口腔内部被冰块冻得发痛,而爆豪浑然不觉一般,面无表情地盯着酒杯上的折射光线。

外面响起了几阵口哨声。爆豪翻了个白眼,起身走出去。

绿谷开的是他的工作小代步车,普通款的,号称全日本第一省油。爆豪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嘲笑出声:“你要是没钱了我多摔几次车帮衬你。”吓得绿谷连连摆手。

“小胜!怎么突然喝酒!”

爆豪一路走过去一路给咖啡馆的起哄众人狠狠瞪视。绝对是闲得没事,下次一个一个抓过来用竞速轰杀。狰狞着表情,爆豪一把拉开副驾驶的门。

“之前的短信也没回我……小胜把我当什么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绿谷抱怨,“我要生气了。”

扣好安全带,爆豪无所谓地说:“谁管你。对了我下周有场唱片竞速,你快点啊,我要提前几天提车。”

“哎——?”正赶上红灯,绿谷一个急刹,爆豪刚想张嘴骂人,就听绿谷急冲冲地:“怎么突然决定?”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快点改完不就行了。”

绿谷不说话了,闷头开车。

又来了。一阵气闷,爆豪觉得自己简直是委屈。到底又怎么了,每次讲话讲成这样就不吭声,一副受欺负的样子。爆豪在内心疯狂爆破,他真的想挖开绿谷的脑子看看里面有什么。

不适感又涌上来。爆豪把头靠在车窗上,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小胜要的话后天就可以给你。”绿谷声音闷闷的。

城市街道的霓虹灯打在爆豪脸上,照得他眼底流光溢彩。这些到底是些什么呢?红色的灯黄色的灯绿色的灯,密集的人群,生活,爱好,速度,力量,腹部不适。这些是什么,爆豪想知道。

“小胜?”

“知道了,后天去找你。”

咖啡馆旁边人声鼎沸,很多人前来围观英雄爆心地的首场唱片竞速,叽叽喳喳地吵得爆豪很烦。他现在被之前所想的与绿谷的关系闹得头疼,呼吸有点重。

爆豪穿了他的那件皮夹克,黑色斜拉款,头上套着比特威尔的烤漆盔,整个人像从那个不羁的摇滚时代走出来一样。对手挑衅地看了他一眼,爆豪没理,专注于唱片机的位置。

店主亲自来主持这场竞速。两个人站在唱片机前,随着店主一声令下,爆豪上紧了发条,在唱机转动的同时,他箭一般飞奔出去。

跨上车,爆豪直接前轮抱死原地暖胎。后轮冒出白烟,发出尖利的摩擦音。挂上二档,左手缓缓放开,右手把着油门,起步稳而直接。启动顺利,爆豪几乎与车融为一体般控制离合,眨眼间直接换高速档,全车离弦而出。

直道的时候爆豪油门直扭到底,像他平时在无人街道上狂奔的那样。绿谷改的Street Cup路面表现很强,抓地很稳,爆豪勉勉强强承认绿谷的这个实力。

路面上划过的风紧紧压着爆豪的夹克,戴着头盔爆豪也能听到赛道两边密集的尖叫喧哗。下午的日头偏斜了,赛道上白光反得没那么刺眼,天气也是少有的冷晴。爆豪心底本应一片空无,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直道即将逼近弯道的关键时刻,爆豪他又无可救地想到绿谷。在高速的飞驰下,这个人压在他心脏上的重量让他反胃,像绿谷从他心里钻出,伸出手紧紧攥着爆豪的胃囊,搅动他的腹腔。

多么恶心的一个人。爆豪想。连在直道都不让我安生。高风速压得夹克紧紧裹着男子有力的臂膀,徽章和铆钉死死咬着皮料,像被卷入风暴一般无声嚎叫,震撼着速度的力量。

这种“想到”是很奇异的感觉,它不是绿谷形象的具现。这种现象是爆豪处在弯道前方,准备逆推车把内倾过弯的时候绿谷的某个特质直直闯入他的脑海里。

没有具体的形象,爆豪不用在脑子看见那头绿色卷发和小雀斑。弯道是颈——内倾对抗离心力的时候爆豪觉得真的见鬼,就这样一种想法,弯道是颈。谁的?绿谷出久的。为什么?不知道。什么样子?弯道的样子。

——弯道是什么样子?没有人比现在的爆豪更明白了。过弯减速,前刹辅后刹,腿紧紧贴着油箱,整个人处在力的抗衡之中。头部垂直地面,眼睛紧盯出弯方向——该死,压弯他压了几百遍,可是没有一次他这么觉得压弯的半径弧度与绿谷低头时脖颈的弧度如此相似。连他腿上紧绷的肌肉和斜看出弯方向的视线都与他平时的不自然目光关系暧昧。

该死。爆豪胜己在心里痛骂。

弯道很快过去。即使爆豪心里零零碎碎掺杂这么多乱想,他也始终保持着领先对手半身的优势。然而唱片竞速的对手不止是旁边的人,爆豪要抗争的是唱片机里那三分钟的摇滚乐。

最后一程就是简单的直道,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来回。爆豪离合油门配合得令人无话可说。他趴姿标准,紧紧贴在绿谷亲手改装的Street Cup上,比特威尔的烤漆盔在阳光下泛起的光都带着锐意。cafe racer追求车身骨线挺直,视觉重心靠前,整车呈现出猎豹一般的攻击性和压迫感。控制着这样的摩托骑士的爆豪,似乎整个人都具化成了速度本身,挟卷着狂暴的力量电掣而进。

从半身到一身,最后对手完全在余光里消失,爆豪听见咖啡馆前聚集的人尖叫越发激烈,声音快要化成实体穿透他的耳膜。远远看见终点线,爆豪突然在心底自问——终点线又是什么?

不用想是谁,爆豪几乎一秒之间就下了判断。像他扭紧油门的那一瞬一样坚定,像这个答案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存在他眼底。

终点线是他的骨。

爆豪从来没怎么见过绿谷的背,毕竟他不怎么走在绿谷后面。二十几年的人生里偶尔看到的几次背影,都铮铮地印证了绿谷出久不同的人生。小时候很瘦,衣服很宽,骨架小小;初中时长高了一点,但还是细细小小,含着胸,把脑袋缩着;高中时才看到绿谷的骨形,学着绷直挺胸,肌理也跟着舒展了些;入职后就是人人夸赞的好身材了,说他骨架匀称,挺拔有力。

这什么啊,绿谷出久完全不是剥离的这样一个人。

绿谷出久是连续的整体,骨架小小是他,身材修长也是他,怎样都好,他不能被割裂对待。爆豪面无表情地死死扭紧油门,眼前的终点线白而扭曲,仿佛波浪一般起伏,像极了他过去的人生里对绿谷出久的认知。

说是穿过线,不如说爆豪是刺过终点线。人群一瞬间的欢呼几乎把场地震颤起来。没有任何情感反应,爆豪看刹车距离从容,选了后刹再前刹,平静地换挡。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嚯!新的ACE CAFE RACER!”有熟人在他下车时马上跑过来祝贺,“真行啊,爆心地。”

“当然。”爆豪耐着性子一一回应前来向他祝贺的人。

爆豪不怎么喜欢社交,大家也都只是因为他的实力而聚集在他周边。简单应酬一阵,象征性地开了个小派对,连九点都没到,爆豪就离开了咖啡馆。

驾驶着他的骑士,爆豪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穿来穿去。信号灯红黄蓝,指示牌蓝白红。人群行色匆匆。人群优哉游哉。在经过同一条街三次之后,爆豪终于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转头向车厂的方向驶去。

工作室还亮着灯,爆豪轻车熟路地打开门。绿谷正在桌前低头画着图纸,头都没抬。

“喂,赢了,我现在是ACE CAFE RACER。”

绿谷依旧没反应,手上的动作没停,刷刷地记着数据。

昏黄的工作灯打在绿谷身上,打在棉质T恤后因为低头而露出的一片脖颈上。弧度很小,爆豪想,半径小就要更倾斜,内倾姿势更低。

“行了行了,找你装个ABS。”

听到这话绿谷才抬起头来:“不是不爱装?小胜嫌来我这里麻烦吧?”

真的无法理解他的想法,爆豪心里憋气。但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走到桌前,掏出一枚黑桃形的徽章——当地ACE CAFE RACER的证明。

“拿这个换——我说ABS。不要像上次那样磨蹭几天都装不了。”

绿谷紧紧盯着爆豪手里的那枚小小黑桃*[3],似乎是不敢相信一样睁圆眼睛,复又抬头看向爆豪:“真的?小胜?”

“啰不啰嗦啊叫你拿就拿,这种事还会有假吗!”爆豪怒气冲冲,一把把徽章拍在绿谷桌面上,“你的脑子最好现在清醒一点,这估计是你这辈子唯一的机会。”

“清醒着呢,小胜。”绿谷攥紧那枚小黑桃,忙站起身,“小胜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爆豪在心里狂骂脏话,但表面还是克制着:“你英雄执照到底怎么考的,脑子是不是真的不行啊,笔试也用one for all过的吧。 ”

绿谷嘿嘿地傻笑着,把那枚小黑桃贴近胸口:“小胜怎么总是这么讲话。”

没再理他,爆豪径自跨上Street Cup,戴好头盔。

“啊,小胜什么时候来装ABS啊,我挑个好点的。”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挑的,爆豪内心疯狂翻白眼,但还是耐心着回答:“明天,我下班之后。”

“好,明天,小胜下班之后。”绿谷笑起弯眼睛,“一个ABS换一颗黑桃,怎么说,真有小胜的风格。”

爆豪没理他,哼了一声,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而车厂前,绿谷手里紧紧攥着的那颗小黑桃徽章,早被捂得温热,软软地陷在绿谷手心里了。

fin.

注释:
[以下内容均来自网络]

*[1]ABS:制动防抱死系统(antilock brake system)简称ABS。作用就是在汽车制动时,自动控制制动器制动力的大小,使车轮不被抱死,处于边滚边滑(滑移率在20%左右)的状态,以保证车轮与地面的附着力在最大值。防抱死刹车系统可以提高行车时,车辆紧急制动的安全系数。

*[2]唱片竞速:即“Record-Racing”,获胜方被称为“ACE Cafe Racer”,这是对胜者最高的称赞。规则:播放一首摇滚乐曲的时候,咖啡赛车手便冲出咖啡馆发动机车,骑向另一个咖啡馆,然后折返。(本文对此作了修改,即连续的直道+弯道+直道)在摇滚乐曲播放的这三分钟时间,哪一个机车手先回来,或者谁离点唱机更近,谁便是胜的一方。

*[3]黑桃:《达芬奇密码》第95章:黑桃源自宝剑——即剑刃,它代表着男性。

[推荐辅助阅读]
《骑 Cafe Racer 的到底是群什么人》上下篇
(内容与本文无关,但可以辅助了解文中对cafe racer爆豪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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