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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胜】灯下黑

发烧/同居/不安


绿谷刚回到家就受不了了,坐在床边喘气。他热得难受,头晕晕乎乎的,衬衫都被出的汗洇湿,贴在身上很是难受。

爆豪胜己也刚回到家,在衣帽间换居家服。他走到卧室,看到绿谷一脸不正常的红,皱了皱眉,上去摸了摸绿谷的额头。

“发烧?你是小孩吗?”

似乎是真的很难受,绿谷一句话也没有说,只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爆豪。他在下午的时候就不舒服了,无奈还有事务要忙。临近下班的时候真的有点撑不住了,只好把文件都交给助理,做完交接手续之后提前下班。幸运的是明天是周末,绿谷在回家的路上昏昏沉沉地想着。

绿谷很多年没有生过病了,连咳嗽之类的都挺少。似乎是因为最近天气高温,而事务所又把空调调得很低,他进进出出,又没有好好休息,便不幸病倒。而且病魔来势汹汹,让英雄人偶头晕眼花。

但是爆豪不会因此而有太多的温柔,甚至语气还凶狠了一些:“为什么大夏天的还能感冒啊,不愧是废久。”说完又狠狠掐着绿谷的脸蛋,左看右看:“烧得还挺厉害,算了,你现在给我先去洗澡,水温比平时高两度。”

坐在床边的绿谷只得虚弱地点点头,心里默默叹气,摇摇摆摆地起身朝衣柜走去。就算摆出了这样难受的样子,爆豪的态度还是没有放软一点,反而催促:“你赶紧洗澡,洗完澡就躺回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起身走出卧室:“我去做饭了,你把衣服丢到篮子里——听到没有?!”

正在找睡衣的绿谷只得忍着发烧带来的关节酸痛和嗓子干哑:“知道了,小胜。”看来就算生病也不会有额外掉落的温柔,这么想着的绿谷抱着睡衣和毛巾走进浴室,心里还在唉声叹气。像平常一样放好水,绿谷几乎瘫软在浴缸里,差点睡着。

“喂!”

当然是不会睡着的,绿谷忍着眼皮的酸痛睁开眼睛:“我在泡澡啊,小胜,你进来做什么……”

爆豪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样子,毫不客气地走到浴缸边把手伸进水里,皱起眉头:“我叫你把水提高两度,你听不懂是不是?”说完直接按热水器,然后一句话没说就准备往外走。

“倒是帮我关个门啊小胜……”

“排风扇坏了,”爆豪在浴室门边回头白了绿谷一眼,“你想因为泡澡昏过去吗?”

其实也差不多要昏过去了,绿谷在心里补充。他又泡了一会儿,感觉精神多了,便从浴缸起身。与战斗时受伤完全不同,从身体内部而来的生病杀伤力还是更大,他几乎有些控制不住双手,每一寸关节都酸痛难忍。

待到绿谷终于从浴室出来,躺到床上时,几乎是半小时之后了。绿谷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很难受,头脑昏昏沉沉的,但是又意外的很清醒,没有多少睡意,只能睁着眼睛受折磨。

“吃了再睡。”这时爆豪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坐到绿谷床头,“你能自己吃吗?算了算了不要弄脏我的枕头。”说着舀起一勺粥,吹吹一下便送到绿谷嘴边:“给我心怀感激地咽下。”

绿谷被发烧折腾得头晕眼花:“小胜,我不想吃……”

“不吃你怎么吃药啊?”爆豪闻言提高了音量,“赶紧吃,废话那么多。”

“我没胃口……”

“你没胃口试试看。”爆豪有些不耐烦了,“给我张嘴,张嘴听到没有?”

绿谷只好不情不愿地张开嘴吃了一小口。他是真的没胃口,眼冒金星,头晕又头痛,关节痛得更厉害了。无奈爆豪咄咄逼人,绿谷一边被爆豪骂一边被迫吃了半碗粥。

“……我真的不吃了。”

“你是猫胃吗?”爆豪皱眉,“算了不吃就不吃吧。等十五分钟之后我拿药给你。”说完拿着碗起身,走出了卧室。

周边又恢复了安静,绿谷窝着被子躺下。旁边是爆豪的枕头,他闻着熟悉的气味,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也没能入睡,他还惦记着十五分钟之后要吃药。于是绿谷开始胡思乱起来,中心内容无外乎一个:小胜真的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绿谷想过成千上万遍,模拟爆豪的心意回答自己成千上万遍。他心里有数不清的回答,但是没有一个回答是来自爆豪本人,绿谷也不敢真的问出口。

生病期间他好像变得更感伤一点了,尤其在爆豪刚刚凶巴巴的喂食之后。绿谷闭着眼睛,但是好像看到了战斗里爆豪一往无前的身姿。他承认自己有些患得患失,但是如果与发光体相恋,说没有不安是骗人的。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爆豪按时拿着泡好的冲剂和药片进来了:“起来吃药。”和他上周对一个少年犯罪团伙喊话时说的“滚出来被杀”在语气上没有太大的不同。

绿谷艰难地坐起身,靠在枕头上,拿过冲剂:“谢谢你了,小胜。”

“谢我就不要生病啊?”

“逻辑太强盗了,小胜……”绿谷咕咕把冲剂喝完,药片也和水吞了。

爆豪拿过杯子,正打算离开,却被绿谷拉住了衣角。“又怎么了?”

“小胜,可以陪我一下吗?”绿谷小小声地,不知是因为嗓子不舒服还是其他的什么,“就一下……可以吗?”

爆豪闻言挑起眉毛:“不可以。我还有事要做,你老实睡觉。”说完起身离开,倒是很痛快。

绿谷靠着枕头坐着,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早就知道是这个回答的,心里清清楚楚。但是“知道”不代表他不会难受,不如说,正是因为“知道”,绿谷现在更加难受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冲到爆豪面前质问。可是他想质问什么呢?绿谷一时又说不好。没有什么好质问的,在这段恋情里没有东西能让他质问。

那么这份难过的痛楚,自然还是绿谷一个人受着了。

绿谷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他想确认什么。身边的爆豪的枕头似乎可以回答他百分之七十的问题,但是那百分之三十无法出口的、他秘密的不安,却越积越多,让他开始恐慌起来。

胡思乱想了也不知道多久,爆豪推开卧室门,还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看样子刚洗好澡。他看到绿谷仍然坐着,有些意外:“你不躺着?”接着又皱起眉头:“你这样肩膀会着凉懂吗废物,明天退不了烧就滚去医院,现在给我躺下去。真的不知道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我老是觉得你会像小时候一样甩开我的手。”绿谷突然说。

爆豪疑惑地看向他。

“我有一点不能完全信任你。我怎么能完全信任小胜呢?好难,我做不到。”像是突然有了发泄口,绿谷有些停不下来,声音也有些颤抖,“你是若即若离的,我总是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在看我。我有些时候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你又会亲我,很凶地告诉我不是。我不明白,小胜,我不明白。”

爆豪擦头发的手停下了,安静地看着绿谷。

“总不能完全确定你在看我,小胜。我觉得爱你这件事情,沾染了一些让我意外的粗鲁。

“其实我也可以讲文明地爱你,像爱世界上所有生命一样爱你。但我选择了鲁莽地爱你,这之后,我突然有了一双泥做的翅膀。”

像是倾吐了所有的百分之三十一般,绿谷轻轻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向爆豪。他有点意外自己现在居然没有想象的害怕,就像他告白的时候,只有满心的温暖和坦然,竟没再有其他的心绪。

“为什么你总喜欢想那些黏黏糊糊的东西?”有些出乎绿谷意料的是爆豪没有发火,虽然语气也算不上很好就是了,“就像我之前叫你睡觉,你能睡觉吗?你不能。我叫你不要胡思乱想,你能吗?你也不能。靠,你到底能干什么啊,怎么什么都不能。

“你怎么那么惹人厌啊,凭什么臆断我的想法。你只允许你自己粗鲁吗?这样我可是被看不起了,是吧?”爆豪一边说一边上床,掐着绿谷的脸蛋,“说话。”

绿谷睁大眼睛,虽然眼皮酸痛,他也努力看着爆豪的表情。脸蛋被爆豪掐得生疼,但他有一点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发烧把这份心情扩大了好几倍,绿谷有点想哭,眼圈红了。

“你怎么还哭?”倒是爆豪有点慌了,“行行行你生病我不揍你了,赶紧睡觉吧。”

“小胜不能好好说话吗……”绿谷抽了抽鼻子,“刚才陪陪我也好啊,生病好难受的。”

“你被烧傻了吗?衣服你洗锅你刷?”爆豪粗暴地把绿谷按进被窝里,“我去干活你还嫌这嫌那。”

“喔……”绿谷呆呆地缩进被子里,“是去做家务吗……”

“你有做过哪怕一天的家务吗,废物。”爆豪抬手关了灯,“你明天赶紧退烧,然后给我去修排风扇,坏好久了。”

“知道了……小胜。”绿谷迷迷糊糊答应着,感冒药的药劲上来,他很快睡着了。

 

Fin.
-“灯下黑”是原指照明时由于被灯具自身遮挡,在灯下产生阴暗区域。由于这些区域离光源很近,现引申为:人们对发生在身边很近事物和事件没有看见和察觉。(摘自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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